“那我后来又见不到你,后悔了不是也没用吗?万一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,你还要我单身一辈子吗?”叶一诺在连漾手背上亲了下,娇声道:“连漾,你好狠的心呀。”
她伸出另一隻手,想让连漾牵她。
连漾看着面前的手,问:“你以后想留在明州吗?”
“想啊,明州公积金高,还有房补。”
“就因为公积金?”
叶一诺晃了晃自己举半天的手,说:“手。”
连漾没理会,叶一诺索性抽手站起来,道:“我想留在明州不单单是因为我在明州上了大学或者这里公积金高,主要原因是你在这里。”
“如果你不在这儿,那我去哪儿都一样,如果哪天你去了江州秀州或者鹿城,我也会想去那儿。”
“不信我是不是?觉得我巧言令色,骗你呢?”说着说着,叶一诺也拧眉瞪眼。
“那你要我怎么直接地跟你讲这种话?我也要脸,万一你在心里偷偷笑我不自量力呢?”
话落,不高兴的人掉了个个儿,连漾伸手,叶一诺的手腕被用力一拉,她就稳稳落在连漾怀里。
“真没骗我?”
“骗你的骗你的,你满意了?”叶一诺没好气。
连漾手在叶一诺腰间一滑,叶一诺缩成一团咯咯笑起来。
连漾下巴抵着叶一诺的肩,呼吸吞吐在叶一诺的锁骨上,叶一诺轻声说,刚出汗了。连漾嗯了声,靠近她,轻轻吻了吻她的脖子。叶一诺回头,在连漾唇角处亲了一下。
已经有十几年没这样放过风筝了。记得最后一次放风筝也是和叶一纯一起,叶强带着她们去村里山脚下的那片平地上。叶一纯往往跑上两回就累了,她玩的少技术当然也不行,风筝飞不上去,这一整个风筝就给了叶一诺。叶一诺爱玩,拽着它漫山遍野地跑,跑出一身汗累得不行就大喊爸爸、爸爸,叶强这时就闻声过来,替她把一会儿线。
后来叶一诺几乎被禁止所有的户外活动,什么下河摸鱼上山拔笋、或者只是骑车去隔壁村听个戏,都不行。那时也有玩得好的发小不死心过来找她,往往也是败兴而归。
这么多年过去,直到她脱离越州脱离云昭,好像这些记忆才开始慢慢淡去。而叶一纯被永远留在了八岁,小小的她就像叶一诺午夜梦回时见到的那枚被糊在窗口的薄薄蜡像。风一吹,蜡像动了,叶一纯从幼儿园回来,带回下午发的一包饼干,她体谅家里拮据,所以被当做点心的饼干向来隻吃一半,剩下的那半留给王玉娟。叶一诺在那一刻也变回小小的自己,旁观着她们那幅母慈女孝的画像。
叶一诺又出来放了一次风筝,放到一半,她将线收起来往回走。此刻阳光普照,她走着走着停住脚步,抬头看向空中的太阳。她在这时候突然就想,如果叶一纯还在,她们各自都会过着怎样的生活?如果在那样的生活中她遇见连漾,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?
连漾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肆意的光照已经爬上她翘起的脚尖。叶一诺轻轻提起自己那把椅子坐到连漾对面,背后是滚烫的热意,她静静看着连漾的脸,天幕下又恢復了一片阴凉。
作者有话说:
又被骗了
41、
蔡可宁从江州回来,带回一袋可颂和一盒凉拌牛肉。
叶一诺和蔡可宁一起蹲在垃圾桶前吃可颂,配上一盒牛奶就算一餐早饭。
“芋泥真好吃,好吃死了。”叶一诺感叹,她是芋泥脑袋。
蔡可宁吃的是开心果可颂,一口咬下去里面的开心果酱会爆浆,看起来也很不错。
蔡可宁道:“那以后去福州吃,福州的芋泥上面放了猪油,超香。”
叶一诺:“好!”
“笑死。”蔡可宁可颂吃到一半,忽然想起事儿来,“我那个班主任,我真的笑死。谈话的时候不是要大家评价我么,然后轮到我班主任,我班主任一本正经地说我特别好学,好学到什么程度呢?每次她在深夜下班,就看见我一个人在解剖室研究尸体。”
“我真的,她在那儿说,我没忍住笑出来了,太离谱了也。”
“关键别人都没笑,就我笑了,然后他们看着我笑,我又不敢笑了,开始尴尬地坐着。”
“你要笑死我?”叶一诺大笑。
“不过你那个班主任还挺会说话,既夸了你,还夸了她自己。你看看,深夜下班,虽然夸张了点。”
“也是。”蔡可宁那时候光顾着笑,哪想这些。
“你笑了对你政审没影响吧?”叶一诺边笑边问。
“没。没原则性问题其实也就走个过场,你懂的。”蔡可宁道。
只是政审前的准备工作磨人。蔡可宁是个多思多虑的性格,想在领导跟前留个好印象。人事提前跟她联系过,说上午十点左右会到她学校,做完考察工作也到了饭点,人事跟她沟通时意思是在学校食堂吃个便饭就行。但蔡可宁想着只在食堂吃未免太简单,她提前一晚仔细规划离学校不远的几家饭店,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