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东瀛的事为何非要找孤?”
“大明两次遣使访问东瀛,第一次是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大人,第二次就是殿下您。而更是您,一手主导了山名家对幕府的反叛”
“打住!”朱高炽竖起一根手指,“不是反叛,而是清君侧!”
“殿下,到底是什么,难道我们东瀛人不知道吗?”足利义持眼眶泛红,“足利幕府带天统治东瀛,山名只是东瀛一诸侯,以诸侯挑衅中央,难道不是反叛吗?”ca
朱高炽反唇相讥,“你东瀛自有国主,为何要幕府代之?尔幕府将军还大言不惭的上书我朝请求日本国王册封,不臣之心昭然若揭,岂非乱臣贼子?”
说着,又冷哼一声,“所谓幕府不过是掩人耳目巧言令色之说。呵,学我朝大汉时就有挟天子令诸侯的故事,拾人牙慧!”
“殿下误会了,东瀛自有国情在,千百年来国主都不问俗事”
“架空就是架空,权臣当道就是权臣当道!”朱高炽不耐烦的摆手,随即忽然一笑,“你们既然连曹操都学,怎么不干脆把你们的国主给废了。莫非,尔等不知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的典故?”
“在东瀛至尊就是至尊,至强就是至强,不类华夏至尊亦是至强!”足利义持辩解道,“东瀛国主万世一系,幕府代为治理,即便幕府更迭,国主之位始终传承有序。”
“你是在讥讽我华夏,朝代更迭吗?”朱高炽眼色一寒。
“下臣岂敢!”足利义持忙道,“下臣只是就事论事,天朝上国自已来就是以德服人,不轻易干涉藩国内政,以示圣人的忠恕之道。我幕府实在不知,到底是哪里触怒了大明,非要开启战端生灵涂炭。”
“早先东瀛南北分裂之时,对天朝多有不敬。如今我幕府将军仰慕天朝,受大明皇帝册封虔心臣服,为何反而被大明视为仇寇?”
说着,足利义持上前一步,“殿下,既然您也说开诚布公。那下臣就斗胆直言,我幕府一而再再而三俯首示好,大明为何要咄咄相逼?莫非,欺我东瀛当真无人?隔山跨海,东瀛虽小亦有十万兵马。”
“大明虽大,但力终有时穷,难道非要双方兵戎相见,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吗?”
说到此处,噗通一声跪下,“殿下,鄙人自有熟读汉书,知天朝之威不可犯,是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。而在东瀛国内,许多武士大名已对天朝之霸政憎恶颇深。”
“下臣来之前,曾有人言,大明莫非忘了前元的前车之鉴乎?”
“这使臣不白给!”
朱高炽心中暗道,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又条理分明,而且在道义上也站得住脚。
你大明是大,可也不能以大欺小。
东瀛虽小,但也有自保之力。
两国千百年来虽有小瑕,但未曾真正交恶,大明何以要对东瀛人如何行事指手画脚?
“你幕府想要什么?”朱高炽深思片刻开口道。
足利义持精神一振,“一,放弃对山名家的支持。二,撤出在山名家的明国驻军。三,不要和山名家通商。”
说着,他又赶紧道,“作为回报,大明和山名家所签订的约定,在幕府平定山名家之后依然有效。同时东瀛开放所有海港,准许大明商人自有往来。且,上国书以臣事,愿奉大明为宗主国!”
“你平定了山名家,威望大涨之后,携大胜之威统一东瀛,还会遵守吗?哼,真当我大明是小孩子!”
朱高炽心中冷笑,到时候幕府一统东瀛,说的这些都可以当成放屁一概不认。
到时候难不成大明还兴师讨伐?
“算盘珠子打的真好!”朱高炽心中再次冷笑。
见他许久不说话,足利义持心中有些急,继续开出价码来,“幕府看原为大明藩国,每年派使节朝拜进贡”
“你说错了!”朱高炽忽然开口。
随后在足利义持不解的目光中,淡淡的笑道,“你幕府不是大明的藩国,东瀛才是大明的藩国。”说着,笑道,“莫要主次颠倒,更不要鱼目混珠!”
这话直接说到了根子上,幕府不过是管理东瀛的小朝廷,你臣服不代表整个东瀛臣服。而大明要的,是整个东瀛的臣服。
朱高炽继续道,“所以,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去了。”说着,他又笑笑,“你能做主?”
“下臣代足利义满将军前来,自然全权做主!”
朱高炽一笑,想伸手摸茶盏,却摸到了凉透的油茶面,悻悻的看了一眼身边等着大眼珠子,看倭人使节像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的侍卫,随后开口道。
“你可知缅国和我大明签订的条约内容?”
“下臣知道!”足利义持马上说道,“鄙国愿效仿缅国”
“那你就是不知道!”朱高炽笑道,“或者说缅国使节对你有所隐瞒!”
说着,他胖乎乎的身子往前探,笑道,“第一,你东瀛国主自己去掉天皇称号,并且上书我大明皇帝请罪。”
“嗯?”足利义持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