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昭雪这一照顾就是六年。除了每日修行,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花锦待在一起。对于千昭雪墨卿是有亏欠的,所以对她平日里大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。
千昭雪把花锦放在榻上,便跑去给她熬药。
头疼一过花锦便醒了,还是那个空荡荡的房间。她真的不是在做梦。
因为自己一时的心慈手软,她赔上了魔域成百上千的性命。终是她辜负了她的子民,辜负了母亲的嘱托。
肖玉蝶眼中恨意滔天,这笔债她定要一一讨回来,欠她的一个都跑不掉。
“锦儿,你感觉怎么样,还难受么?”千昭雪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花锦蜷缩成一团,眼神楞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?
“我想离开这里!”肖玉蝶望向千昭雪,语气肯定,眼神坚毅。
千昭雪被说的发愣,花锦如此果决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过,说不吃惊是假的。
这小团子脸上有块胎记,几乎占据了半边脸,容貌不出众的她,眼睛确分外好看,以前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她,亮晶晶的眸子里,像是装了星河一般。,而此时银河中起了风霜,冻住了河水,遮住了星星,不复往日的神采与纯真,多了很多千昭雪看不懂的东西。
“锦儿,你怎么会这么想。这里就是你的家,我们就是你的家人,你要去哪里?是不是我平常陪你的时间太少,我以后会尽量多和你呆在一处的,不会再让你生病的。不记得以前的事也没关系,你想知道的我可以讲与你听!”千昭雪的语气透着一丝歉疚,她认为是自己对花锦的关心不够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,无论是她生病,还是她生出现在这种想法,起因都在她。
虽然花锦还是个六岁的孩子,但是她却对花锦说的话毫不怀疑,她了解花锦,对方如此郑重其事,定然是动了念头要走的!
“这里不是我的家!你们也配说是我的家人,真是荒唐!”肖玉蝶冷眼看着千昭雪,像是再看千昭雪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一般。
此话一出,千昭雪感觉自己心被狠狠的踩了一下,她没有想到,这些年花锦竟然对她有这么多怨言。眼里瞬间蓄满泪水,马上就要夺眶而出。
盯着对方的眼睛,看到她脸上的失落,肖玉蝶顿时感觉心中抽疼。这是~原主的灵魂在作祟?她在心疼这个女人么?
肖玉蝶不由的一阵烦闷,头又开始隐隐作痛,脸色由红转白。
“你莫要在想了,先喝药养好病,若到时候你执意如此,等你好了我便带你去!”千昭雪连忙端过药碗抱起肖玉蝶,想要给她喂药。
“你抱我做什么?”肖玉蝶抬起十分不解的看着千昭雪。
“你哪次生病不是我抱着你喝药的?”千昭雪隻当她是忘了,开口提醒她。
肖玉蝶扶额,她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六岁的娃娃。可她堂堂一个尊主被人抱着喂药,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呀!
“你把我放下来,我可以自己喝!”肖玉蝶把脸转向另一侧,像是隻傲娇的小猫!明明想让人摸一摸,却总是副高冷的样子。
“锦儿真乖,那你把药喝了,再睡会儿,今天的活儿就不要再做了!”千昭雪这些话说的苦口婆心,真怕这小妮子到时候又偷偷跑过去,若是又发烧怎么办。
“等会儿,还有需要我做的活么?”肖玉蝶绯腹,她不是一个六岁的娃娃么?怎么还有专门的活计?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!这是压榨底层弱小劳动力吧!
“不是你自己非缠着我要给你分了洒扫的活计么?”千昭雪拍了拍她的脑袋,还真是什么都忘了。
肖玉蝶抽了抽嘴角,心里一万句神经病呼啸而过,这原主还真是勤劳。
她置气似的把碗中的药,一饮而尽,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决心。
可这药也太苦了,她皱紧眉头,憋的她眼泪汪汪。
“吃颗话梅就不苦了!”千昭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,放在肖玉蝶手中。
肖玉蝶反将袋子扔在榻上,转身朝里躺着,她才不吃这个女人给的东西,不一定放了什么毒药暗害她呢!
千昭雪笑着摇头,也不在意,转身便走出屋子,这两日她都在照顾花锦,门中事务繁多,很多需要她亲自处理。
她之前是魔教尊主,血脉牵製,她根本不会生病,也从未喝过这汤药。实在是太苦了!还一股子青草味,弄的她直泛恶心,想起来肖玉蝶就起了鸡皮疙瘩。
算了毒死就毒死吧!总比被苦死好。磨蹭着拿起榻上的话梅,丢了一颗到嘴里。唔~比预想的还要甜。
小孩子身体病来的快,去的也快,肖玉蝶休息了三天就又活蹦乱跳的。她悠悠的背着手在庭院里瞎晃荡,像是将军巡视军营一般。
“你病好了,明天我就不来了,自己的活已经够多了,还要干你的活!”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着肖玉蝶满脸的愤懑。说完还不忘把扫把狠狠地摔到她手里。一个丑八怪而已,也不知道大师姐为什么对她那么好!
肖玉蝶仰着头,看着手里边的扫把,有她两个那么高,这么脏的东西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