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慕有点惊讶:“你怕那个新室友知道?”
郑轲推她出门,利落地关了卫生间的门反锁起来,没有回答。
剧目服的尺码是祝樱集训的时候量的,到现在她胖了不少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的进。
祝樱拿着衣服到舞蹈房试跳了一遍,感觉还不错。
祝樱站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,对衣服还比较满意,面对师傅的询问发了个可以的表情。
她在试衣间换下服装,隐隐约约听见音箱在外面响。
她手机蓝牙连着音箱,连着响了几遍来电铃声。
祝樱看一眼,屏幕上赫然显示“祝父”两个字。
“你哥电话为什么打不通?”
几天不见,祝父的语气还是充满命令意味的高高在上,经过网线的传递不带丝毫温度。
“他的对话打不通,您问我干什么。”
祝父似乎被祝樱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,冷笑一声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着要准备校考,靠那些不入流的艺术院校出来除了老师还能干什么?”
“综合学校考出来才是只能做老师吧。”
偌大的舞蹈房隐约听得见回音,祝樱听见自己的语气有些冷硬。
“你现在就隻管好好学文化,校考的事你想都别想。”
祝父不容置喙的命令就像一桶热油,祝樱的怒火蹭的一下蹿起来。
“这是我的事情,您凭什么插手。”祝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都是怨气,“从小到大你管的还不够吗?”
“你是我生的,你不听我的听谁的?”
祝父那边突然传来女人的笑声,这一次祝樱清清楚楚地听见那头的女人喊道——
祝科,孩子好像在踢我。
祝樱浑身发冷,她听见自己从喉间艰难地发出声音:“你现在在哪里?和谁?”
祝父语气没什么变化:“出差,你别管这些。”
“出差?”祝樱冷笑一声:“是出差还是陪别的女人养胎?”
祝父气的直接挂了电话。
祝樱脑子一团乱麻,只有一根弦紧绷着勉强保持理智。
那几张照片是真的。
她爸……她连她爸什么时候出轨的都不知道。
都已经背着她们有孩子了,如果不是那几张照片,她得被瞒到什么时候?
她不敢想到底是谁发这些东西给她、目的是什么、又有没有发给祝母。
祝母这几年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,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。
祝樱躺在舞蹈房的地板上,看着天花板缓和呼吸。
半晌,她才恍惚地坐起来,顺过身旁的水瓶喝水。
手机叮的一响,那个人有发来一条彩信。
上面是十几年前祝母和祝父的婚纱照。
祝樱握手机的手猛地一紧。
她深呼吸努力压抑着喷薄的怒意,手指难以自抑的抖个不停。
她喉间被堵住一样梗着,上不去下不来。
门在这时咔嗒一声,被人从外面推开来。
学校舞蹈房资源有限,为了方便不同年级同时上课,在中间安了个帘子。
祝樱进门的时候就顺手拉上了阻隔帘,现在两头都看不见对方。
“你们最近和祝樱的关系走的还挺近。”
帘子背面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。
祝樱偏头擦汗,慢慢拧上瓶盖。
这道声音很有辨识度,更何况她和原声主人一起训练了两年,一听就猜到了对面人是祝离。
帘子另一边。
朱珠看着步步逼近的祝离几人,心中警铃大作。
朱珠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祝离眯了眯眼:“就是提醒一下,祝樱不是什么好人,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。”
朱珠笑了:“我交朋友还得听你意见啊?”
祝离说:“她妈是个神经病,这事你知道吗?”
朱珠下意识以为她在造谣,笑容凝住:“你有病啊?”
祝离轻蔑道:“不止是个神经病,还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。”
她不知道想到什么,咬牙切齿:“这样的家庭环境和基因能养出什么好东西?”
“唰——”
旁边的帘子突然被打开。
几个人侧目过去,一瓶水迎面掷来。
祝离下意识后退几步躲闪开,被莫名其妙地攻击打的心头火起,她瞪眼过去。
冰冷的灯光下,祝樱一挑眉,明明嘴角上勾,眼里却凝着深潭。
祝樱神色可惜地叹道:“抱歉,砸偏了。”
郑轲洗完澡,携着满是清甜的腾腾热气出了洗手间。
她肩上随意的披着一个白毛巾擦头髮,趿拉着拖鞋坐在床上穿袜子。
郑轲的手机搁在桌子上,突然亮起屏。
许慕看一眼,侧身对郑轲晃了晃手机,漫不经心: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