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女儿的信可没说明白,适才问了此次入京的怀仁亲卫才知晓内情。”平阳公主凑过去低声牢骚道:“这等事……谁肯去?”
“呃……”李渊也有点无语,他倒是不怀疑李世民……自家二郎军功已经足够了,完全不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获取军功。
李渊咂咂嘴,瞄了眼平阳公主后将信件递给了李世民。
居然是我?
李世民迅速浏览之后也是面色古怪,与李渊对视了几样,父子俩都有些想笑。
“陛下?”萧瑀问道:“魏嗣王如何?”
“怀仁自承伤重,请陛下遣派大将主持后续战事。”李世民啧啧道:“这是怕陛下有猜忌之心吗?”
陈叔达又是第一个开口的,直截了当道:“此为军国大事,魏嗣王太过轻佻,陛下当严令斥责!”
李世民却笑吟吟道:“那看来怀仁是怕孤有猜忌之心啊。”
“太子!”平阳公主冷声道:“此言才叫轻佻,这是东宫太子的做派吗?”
“推功他人,怀仁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李渊咳嗽两声,“只是……”
殿内都安静下来了,这种破事……谁肯去?
谁去,那都不是去抢功的,而是去丢人现眼的,说不定遗臭万年呢。
李世民想了想才开口道:“父亲,不如先议其他?”
李渊点头道:“代州、忻州失陷月余,城池均陷落,二郎与吏部合议,选派各地县令、佐官赴任。”
吏部尚书杜如晦起身应了声,如今整个尚书省基本上都是天策府一脉,最上面的尚书令李世民不用说了,左仆射房玄龄、吏部尚书杜如晦是李世心腹,再下面的也大都是天策府一脉的嫡系。
“如今韩良总领忻州、代州两地,窦静主理忻州,李楷主理代州。”李渊蹙眉问道:“忻州刺史是?”
杜如晦应道:“房仁裕。”
“房?”李渊看了眼房玄龄,“是清河房氏?”
“是臣的族叔。”房玄龄起身道:“武德元年归顺,从太子殿下平郑、夏,武德五年出任忻州刺史。”
李世民接口道:“月余前,淮阳王弟率代州军南撤,房仁裕随军至代州,途中遭突厥追击,至今尚在晋阳养伤。”
李渊迟疑了下,如今李善挑选出来打理忻州、代州的几个人选都肯定是不能留用的。
窦静是并州长史,虽然是佐官,但并州总管府辖七个州府,不管是品级还是权力都远不是忻州刺史能比的。
而韩良是天策府长史,肯定是要回朝的,打理代州的李楷又品级太低,不可能出任代州总管。
琢磨了会儿后李渊才做出决定,“待房仁裕痊愈后招其回朝,二郎先另行选派忻州刺史。”
“李楷……如今是何职?”
“百泉令。”杜如晦应道:“先在原州刺史张士贵麾下,回京急报突厥、薛延陀袭陇右,途中生擒罗艺,随魏嗣王于武功破敌,后随军征伐河北。”
“记得,记得,他与怀仁是至交好友。”李渊点点头,“授其代州长史,至于代州总管……”
原代州总管秦武通已经阵亡,自然是要选派官员赴任。
李渊看了眼李世民,“不如由怀仁举荐?”
“父亲说的在理。”李世民点头赞同,“代州邻朔州,常有战事,需通晓军略兼有胆气之将方能妥当,如今诸多大将聚于代州,当由怀仁挑选举荐。”
凌敬在下面默不作声,心想也难怪怀仁要推功了……本就在代州的影响力极为深远,这次再来一遍,就算陛下、太子放心,下面的宰辅也不放心啊。
大致的商议之后,臣子们都出了两仪殿,只有李世民与平阳公主留了下来。
“具体的封赏还要等怀仁的详细奏报。”李渊随口道:“也不知战况如何了。”
平阳公主没好气的说:“怀仁口口声声那是他义结金兰的兄弟……虽然困住了,但不肯攻打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李世民眨眨眼,“就算突利可汗想降……”
“亲卫说了,怀仁不纳降!”平阳公主用很是无语的口吻牢骚道:“而且还得供给食物,生怕突利可汗饿死。”
顿了顿,平阳公主看向李渊,“父亲,此等事……”
“此事非同小可。”李渊打断道:“为父知晓怀仁的心意,二郎更是知晓。”
李世民很默契的接口道:“若要推功,不可能是苏定方、尉迟恭、淮阳王弟、任城王弟等人。”
平阳公主赞同的点头,苏定方与李善是一体的,而尉迟恭此次出征位份低了点,李道玄、李道宗虽然掌代州军、并州军,但毕竟之前屡屡败北,至于河北那边的将领虽然也发挥了重要作用,但总的来说只是策应。
“此人必有名望,必有爵位,乃朝中显贵,威望不弱怀仁。”李世民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渊,说:“父亲,此类人……朝中虽然不多,但也应该有吧?”
李渊躲闪着女儿投来的狐疑眼神,支支吾吾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