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有种自己寻了个坑跳进去的错觉,也不知再跳出去还来不来得及。
身后人一手掐住她腰,另一手稳稳捏上了她的后颈,像是叼住了一只不乖的猫,显然已是来不及了。
洛水哪里还敢再乱说乱动,只能眼睁睁地瞧他唤出了“白微”,引这位师伯在一旁坐下。
此处本尊的形象当真是不染半点凡尘,同身后的那个没有半分神似,反倒是像极了她心底的那个人。
由是洛水生出另一种羞耻来。
可她刚缩脖子,就被身后人威胁性地捏紧了颈肉。
“闻朝”声音冷硬:“说罢。”
洛水下意识地便瞧了“白微”一眼,画中人敛目垂眸,并未看她。然就是这副安静的模样,一下就勾起了那日的感觉与回忆。
洛水红了脸,小声道:“那日我进入画中,问师……师伯如何解决这口舌过于敏锐、难以辟谷的问题。师伯就建议我遍尝五味,借其交织衍化感应天地生发之理,由此入道……”
具体的其实她记不太清了,毕竟那日闻朝顶着白微的脸啰里啰嗦了一大堆,她根本听不懂,也不耐烦听,如何能记住?
“……为了同师伯说明我这口舌敏锐程度,我就问师伯借了些水……喏,就是他杯中的茶水,说可辨其来处。”
“如此两人共用一盏,我又心慕……师伯已久,之后便是情难自禁。”
“哦?如何个情难自禁?”身后人问她,手指微拢。
“就……就是去尝那茶水之时、不小心舔到了……师伯的手指……”
她犹记得舌尖扫过对方指腹时的温热感触,弥漫唇间的茶香,还有那人随之而来的紧绷克制,都似珍馐美味一般引诱她一尝再尝……
想到这里,洛水已口干舌燥。
念头刚起,便觉唇边微凉,却是身旁“白微”不知何时将手中玉盏抵了过来。
洛水心头划过一丝异样。
“那你再说说,是如何舔的。”身后之人声音微沉,一如摩挲过她颈后的茧子,弄得她从后颅到脊柱都酥软了一片。
她被他声音所惑,目光重新落在了薄雪似的玉盏上,又滑到那捏盏的指上,只觉那点微屈的指节亦如玉雕雪砌一般,无处不好。
她便同那嗅着了腥味的猫一般,只消轻轻一勾,就情不自禁地就凑过脸去,用鼻尖碰碰嗅嗅。嗅完不够,就张唇含住那微露的指尖,好好吮了一会儿,直到吮出一丝幻觉似的甜味来,方觉出种难言的满足。
一节吃毕,她舌尖又动,顺着指腹刮了又刮,直舔得口齿生津,涎水止不住地顺着这人的指缝滑下。
她又以舌尖沾了杯盏中的水为他清理,待得杯中之物见底、他掌心湿漉得要往下滴水,才又凑近将之一一吸吮舔净。
如此反反复复舔了三四遍,直到舌尖发麻,她都还意犹未尽——浑然不觉原本掐着她后颈的手几度收了又放,抵着下身的孽物更是硬得厉害,在她无意识的扭动间悄然抵上了她早已口水乱流的小穴,嵌入半个头去。
“……尝出什么来了?”那人声音带着克制的哑。
“甜的……”她含糊说道。
他仿佛笑了声:“没问你什么味道……是问你可尝出了这水的来处。”
——来处?什么来处?
洛水不解。
他说:“不是你说要辨这水的出处么?可尝出来了?”
洛水垂眼一瞧,却见面前之人端盏的手哪还有干净之处,指尖指缝、手心手背,每一寸都涂上了水润的薄光。
洛水总算清醒过来,羞耻的清醒,心道自己如何一下就被勾得这般投入?
可这清醒无用,她怎么知道这水是哪里来的?
然她又不敢不答。
身后人的粗糙指腹犹在她后颈摩挲,刮出危险的刺疼。
洛水盯着那削薄的玉盏,脑子里飞快转过闻朝当日之语。他好似提过,说此物是“撷昆仑山月色而成”,至于里面的水……好吧,她记得自己没给他说的机会。
不过那日胡诌的话她隐约还记得些,拿来应付眼前的情形倒也正好。
洛水盯着面前人湿哒哒的手努力回忆道:“弟子不曾尝过类似的。但此水不染半点尘泥之气,想来应是于绝顶之处采的……梅上霜雪?”
“哦,那你觉得此水可能算是‘无根之水’?”
洛水呆了呆。
这人大概觉得她没听清,又重复了一遍。
洛水这下被惊得彻底清醒,哪里还顾得上沉迷于面前人的好颜色?
她脑中隆隆作响,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:
——他怎么会知道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