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二为一的画面。
眼前的景象诚然不真实,但过去的记忆埋藏了那么久,又怎么确认那些才是真的?
王婉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快要晕过去。而男人并没发现她的异常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凌霄殿。
“自己把衣服穿好,我不想再说:妖王
:诛妖
:大乘
:一步之遥
……
王婉脑子里一瞬间天旋地转,身体剧烈的颤抖连桌子上的玻璃杯也跟着急剧晃动起来。
王婉突然抓起那个玻璃杯,在桌子边缘敲了个粉碎。
破碎的玻璃茬嵌入掌心里,鲜血顺着五指指缝渗出来,一点一滴滴落在软绒绒的地毯之上,汇聚成一幅有些诡异的图画。
她感觉不到疼。
这就对了,自己一定是在做梦。
王婉抓着一片碎玻璃便抵在了男人喉结上。
“你才是假的,别试图蛊惑人心了。”
玻璃尖端划破皮肤,一丝鲜血顺着玻璃边缘滴落下来。
男人却笑了,他伸出手,食指指节在王婉侧脸的轮廓上轻轻划过。
“婉婉,你做得很好。我要离开你了。”
“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。”
“但你没有。”
“结局要改变了,没有谁的人生是注定的。”
“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一样清醒。”
……
柳轻寒有些迷惑,为何师姐这回醒来的时候一言不发。
就连自己用力肏她都紧闭着唇。
许久之后才听得她开口问了一句:“轻寒……你相信宿命吗?”
“什么宿命?”柳轻寒动作顿了一顿,“就像你注定没了灵根,其实是因为注定要和我双修?”
“……”
“算了,和你说了也没用。”王婉料得柳轻寒也理解不了其中意思——不光是柳轻寒,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人若是知道她是从一本小说里穿越过来的,只怕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一番。
“这是节,章节序号不正确)
窗外明月高悬,王婉也还没睡。
她也是一个很容易受环境影响的人,此刻坐在房内,看见透过窗棂铺在地面上的月光,闻见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夜露气息,便也容易多想些什么。
方逸白喜欢她,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了。
王婉不是情感上的小白。这几年来,方逸白对她的支持、关注、纵容,早已远远超出了朋友或是师长的范畴。
但是她早已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小姑娘了。当年的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喜欢一个人,可以在喜欢一个人后便大声宣之于口。但如今,她似乎很难再有当年见到张子承时,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,与对方是谁无关,只与岁月和心境有关。
她对方逸白是什么情感呢?
说毫无感觉是假的。这种情感,可以是仰慕,可以是依赖,甚至可以是单纯喜欢他的气质和外表,但没有爱,或者说她感觉不到爱。
更何况,她现在有柳轻寒了。这种在人生最低谷处建立起来的情感,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的。
念及此处,她想起来自己似乎有好些天没收到柳轻寒的来信了。于是坐在桌前,将那黯淡的烛火挑亮了一些,提笔在信纸上落下一个个小字。
信的内容,无非也就是这些时日她身边发生的些许趣事,包括她联合青崖山一道端了流沙城的事。
信的最后,她写道:“愿归来之日,得见君安。”
……
信鸢在夜空中飞远,空谷之中回荡着一串振翅之声。
王婉刚把窗户掩上,却听见有人敲门。
打开门一看,是秦禄。
“秦师兄,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?”王婉只将门开了一半。大半夜来她的住所找她,这件事情本身就令她感到有些狐疑。
“婉师妹,是这样的。”秦禄有些歉意地笑了笑,“今日晚些的时候,师尊同我说他不该朝你发脾气,所以让我替他向你道个歉。”
“道歉?他需要同我道歉吗?”王婉皱眉,心道吃醋这种事情,恐怕是个人都难以免俗。
再说了,他方逸白是会轻易低头的人吗?
“咳……师尊的意思是,他今日向你发了脾气,他心里也很难受,所以托我来给你带点东西。”秦禄说着便从身后拿出来一样东西,是一方食龛,“膳堂里陆师傅做的茶果子,你之前说总是被一抢而空来着……”
王婉看了看这食龛,又看了看秦禄,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,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。
她喜欢吃茶果子是真的,总是抢不到也是真的,但平日里方逸白好像没那么关注她的衣食住行。
但……秦禄身为凌虚宗首徒,方逸白座下的大弟子,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也不差,应该不至于会害自己吧?
将信将疑之下,王婉还是接过了那方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