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动墙纸?”他问。
她就实话实说,“因为那墙纸颜色我不喜欢,就换掉了。”
“谁让你换的?”他又问。
她看着他一脸困惑。
“谁让你换的?”他重复,语气严肃。
她有些委屈,“你那么凶干嘛?不就是墙纸吗?不喜欢就换了啊,那颜色太淡雅了,一点都不洋气。”
赵方刚脸色很不好看。
她还在说,“现在不换以后我们住进去也是要换的啊,再说了……”
“谁说你会住进去?”他打断了她。
她瞪大眼看他,反应了一会儿,“你什么意思啊赵方刚?”
赵方刚闭口不言,沉默许久。
她就去拉他,“你把话说清楚!”
他便回,“分手吧。”
她愣了一下,缓了好久,开始发作,“你有病吧?为了个破墙纸跟我分手?”
“是啊,我有病,也不想再耽误你,分手吧。”
他认真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不是开玩笑,“你真为个墙纸就跟我分手?”
赵方刚此刻也很平静,诚实地告诉她,“那房子本来是我跟她的婚房,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挑的,我心里还有她,所以对不起。”
她瞬间就明白了,苦笑了几下,抬手送给他一个耳光,“渣男!”
那耳光赵方刚原本可以躲但他没躲,毕竟他确实渣。
她生气地扭头就走想想又折回来,重踩了他一脚再补上一句,“傻逼!”
赵方刚吃痛,还是对着她的背影再次道了个歉,“对不起。”
周末的时候,赵方刚跑遍了建材城,都没有再找到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墙纸。
他独自坐在那房子里颓然对着那几盆绿萝抽烟,心想,可能这就跟他跟任亭亭的感情一样,没了就是没了。
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,他们的再次见面,是在她父亲任局长的葬礼上。
她父亲在出差的高速上因为司机疲劳驾驶打了个盹,撞上了前面的超重型卡车,当场车毁人亡。
他是跟着纪昱恆一起去吊唁的,他看到她脸色惨白的穿着孝服站在灵堂边上,他想跟她说句话,可是此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,他揽着她,她靠着他哭。
赵方刚很快移开视线,走到任局长的遗像前,别人都是鞠三下躬,他是跪下磕了三个头。
等他起身,照礼数是要去抚慰家属的,但他却跟纪昱恆说,“老大,你去吧,我在外等你。”
纪昱恆看了他一眼,颔首。
他就先出去了,在等纪昱恆的时候抽了好几根烟。
他又回头看看灵堂里任局长的照片,说了句,“老头啊,上次跟您下的棋还没结束呢,怎么就走了?”
然后苦笑了一下,涩然开口,“一路走好……”
再重遇,是在客户做东的一场晚宴上,客户把所有合作的银行都请来了。
赵方刚是陪手底的管户客户经理去的,没想到一进包厢就看到了她。
可是他记得,这家企业并未在dr有授信。
“来,我来介绍一下。”客户见他到了,非常热情,开始做起介绍。
“这是y行营业部的总经理,赵方刚赵总。”
“这是我们c行的管户客户经理,潭经理,这是他女朋友,也是客户经理,dr的任经理。”
赵方刚这才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新男友,挺年轻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,两人看着也挺配的。
“赵总,您好,初次见面,幸会,我是c行小谭。”她男朋友谦卑有礼地给他这位前辈递来一张名片。
赵方刚接过,笑笑,“你好。”
随后小谭就招她过来,她一时没动,小谭伸手拉了一把,她就这样被拉了过来。
她宛如不认识他似的,真的像初次见面一样跟他打生疏招呼,“您好,赵总。”
赵方刚看着她,可她眼皮都没抬一下,他也回了一句,“你好。”
y行的人之前都认识任亭亭,所以站在赵方刚后面的下属一直在擦汗。
妈呀,这都叫什么事啊?新欢旧爱齐聚,这顿饭还怎么吃啊?
天灵灵地灵灵,保佑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啊。
这边下属在暗自纠结,那边赵方刚却跟没事人一样,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。
y行是这家企业的授信最大行,他们今天是座上宾,加之赵方刚的级别,老板是客气得很,一直给他敬酒,相比之下,其他银行就显得被冷落许多。
那小谭也是个活跃且爱表现之人,一直很想融入他们,总是借机插话或者敬酒。
酒过三巡,老板目光转向他身边的任亭亭。
“小谭你好福气,有这么个漂亮女朋友,还又是同行,这是准备以后夫妻同时上战场?”
小谭展颜一笑,“哪里哪里,还不是冯总您声名远扬,她听说我今日跟冯总有约,非要跟着我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