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帝说到此处顿了顿,微微颔首,可见他对胤禔的这句话很是认可。
青璃却摇了摇头,不用继续听下去,后续内容青璃就能猜出个大概。
无非是太子认为他额娘是元后,理应比自己尊贵,胤禔又不服气,二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。
果不其然,康熙帝眯了眯眼睛,把手上的紫檀木十八子摔在御案上。
“太子竟敢类比民间继室需在原配牌位前执妾礼,说阿璃你才是不能跟他额娘相提并论的那一个!”
青璃见状握住康熙帝的右手安慰:“好了好了,我都不在意你气什么,太子是仁孝皇后亲子,他维护自己的额娘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青璃的温声软语抚平了康熙帝心中的恼怒,康熙帝拉过青璃的手:“阿璃没白疼胤禔,他当时立马就驳斥了回去,说太子白日做梦。”
康熙帝重复了一遍胤禔的原话:“皇阿玛是天子,皇额娘和仁孝皇后的地位孰轻孰重,该由皇阿玛一言而决!在皇阿玛心中,皇额娘是最重要的,仁孝皇后才该给皇额娘执妾礼!”
康熙帝忽然轻笑出声:“朕觉得胤禔所言甚是,若不是太子受伤了,朕看该受罚的是太子才对!”
青璃算是明白了太子为何突然动手,胤禔这话真是直接戳到太子的肺管子,太子本就因为康熙帝爱重自己轻忽仁孝皇后而愤愤不平,听得胤禔把此事嚷嚷出来怕是恨不得缝了他的嘴吧!
“胤禔还是太过冲动了,罚他跪一跪长长记性也好。”
康熙帝却皱着眉头不大赞同:“胤禔不过是心直口快。”
“我知道皇上心里只有我就够了,这些虚名我并不在意。”
青璃是真的不在意也不想让康熙帝在意:“皇上,咱们没法改变世人的看法和时代的礼法,你若非要让我凌驾于仁孝皇后之上,反而容易给我招致骂名。”
“仁孝皇后不过一个死人罢了,咱们不跟她计较好不好?反正到最后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我。”
康熙帝听到青璃的后半句话,仿佛冬日遇暖阳,又恰似干旱逢春雨。
康熙帝展颜笑了:“朕都听阿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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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璃探得康熙帝的态度后,在御书房待到胤禔跪完两个时辰,就亲自跑去监行了。
青璃迈出乾清宫就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胤禔,脸上一派惊慌失措、恐惧难言。
胤禔之前那么精神,正是因为出于他对青璃的信任——皇额娘来帮我求情,我的屁股保住了。
可胤禔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过这二十大板,胤禔捕捉到青璃的身影,立马大喊大叫:“皇额娘,救命!救救儿臣啊!”
青璃却不打算提前告诉他行刑的真相——这口无遮拦的小屁孩,就得好生吓一吓!
青璃慢悠悠地踱步到胤禔身前,看了眼被牢牢摁在板凳上趴着的胤禔,弯腰伸手摸摸他的脑门,故意吓唬他:“你皇阿玛气大了,皇额娘也没办法。”
“不过胤禔你放心,皇额娘定会为你宣最好的太医,给你用最好的伤药,你躺在床上歇三个月就能起身的。”
对于生性好动的胤禔来说,躺在床上三个月还不如直接打死他。
不等胤禔继续挣扎,青璃就朝行刑太监点点头。
随着厚重的木板高高扬起,胤禔紧闭双眼发出了痛苦的嘶吼:“别别别!痛痛痛!……啊?”
厚木板在接触到胤禔的屁股前猛地一停,然后若无其事地轻轻蹭了蹭他的臀部。
胤禔悄悄睁开眼睛,对上青璃含笑的眸子。
难怪一点儿都不疼呢,原来皇额娘是吓我的啊,皇额娘果然舍不得我被打,皇额娘太好了呜呜呜~
青璃看着笑出一口大白牙的胤禔,拍拍他亮晶晶的大脑门,嗔怪道:“你得配合着喊起来啊!”
莫不是想让太子收到消息,知道你“打假赛”,然后不依不饶么?
胤禔接到青璃的暗示,挤眉弄眼一番就“哎哟哎哟”地叫起来。
等在乾东五所的惠妃心忧不已,在东头所坐不住,起身走到宫门口站定,眼巴巴望着乾清宫的方向。
大阿哥入学已近四年,自然早就从延禧宫搬到阿哥所了,东头所正是大阿哥起居的地方。
直到宫道上出现了皇后的凤舆,以及跟在后面趟在轿子上的胤禔,惠妃才松口气放下心来。
一群人走进东头所正殿,墨竹带着宫人们退下后,胤禔看着眼眶含泪的惠妃,立即站起身来走了两步:“额娘,儿子没事!”
青璃也跟着承诺起来:“放心吧,这孩子皮实着呢,而且也没真打他。”
眼见惠妃又要拉着胤禔行礼,青璃一阵头疼,摆摆手制止:“别!你再多礼本宫转身就出了阿哥所。”
打消惠妃的念头,青璃又补充道:“虽说胤禔没受罪,但他这次确实行为不端,皇上顾及前朝御史也要做出个样子来。”
“本宫已经召了太医,等会儿太医诊脉之后会留下伤药,并且给出卧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