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一个永暗之河足够还清一切，但人情欠多了堆叠起来，可就不单单是人情了。
克莱恩愣了一下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点点头，道：“我会在消化无面人魔药的同时，寻找美人鱼的下落。”
反正以他在五海的人脉，想要寻找美人鱼应该也不会太难。
“不过论馈赠，林若你……”克莱恩欲言又止的看着林若，意思就很明显。
——比起我，你接受的黑夜女神的馈赠不是更多吗？
“唔……”林若眨了眨眼睛，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自苏醒以来接受了黑夜女神许多的馈赠，但怎么说呢？
大概是一种直觉吧，直觉告诉林若别担心这些馈赠。
因为代价早已支付。
可我又得到支付了什么呢……林若脑海中闪过几个黑夜女神需要的东西，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他只是朝克莱恩笑了笑，一本正经的道：“我们不一样，你是在赊账，而我大概是在收账。”
克莱恩：……
彳亍口巴！
“呜——”
就在这时候，汽笛鸣响，林若眉头一挑，就露出了戏谑又愉悦的神色：
“格罗港到了，也不知道达尼兹想我们了没有。”
虽然他俩的现阶段目标只有班西和慷慨之城，但这显然不妨碍他们现在所在的白玛瑙号在各个港口停靠，补充补给。
而达尼兹现在就在格罗港——原本是约好让达尼兹直接来贝克兰德接他们的，但贝克兰德最近风声实在太紧，达尼兹的伪装又太差，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入狱事件，林若还是选择网开一面，让达尼玆改了接他们的地点。
“我啊，可是很想他呢。”
克莱恩的表情顿时微妙的起来，在心底为达尼兹默哀了几秒。
愿女神保佑达尼兹。
……
“阿切——”
与此同时，已经等在码头的达尼兹忽然打了个喷嚏。
怎么突然好冷？
达尼兹有些疑惑。
林若的新形象
要问达尼兹最近一段时间过得怎么样？
那是真滴不错！
虽然几个月前跟着格尔曼与韦恩斯满五海乱跑的时候，他曾一度怀疑过人生，从在五海上名气不小的烈焰沦落为这对师生的仆人，还被迫信仰了一位邪神，一度感觉自己人生灰暗。
但自格尔曼与韦恩斯离开五海之后，达尼兹的日子就好起来了，再也不需要被折腾，只需要完成韦恩斯下达的各种收集情报的任务，甚至兑换到了阴谋家的魔药配方，靠着从韦恩斯那里学到的扮演法彻底消化了纵火家魔药，完成了晋升。
如今的达尼兹已经可以很自豪的拍着胸脯说，自己已经是序列6的强者，赏金5800镑的大海盗，再努力努力就能成为足以匹配船长的男人。
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，达尼兹感觉自己消化阴谋家魔药的进度过于慢了。他晋升序列6已经有一段时间，却至今都还没有体会过魔药明显消化的感觉，消化进度跟卡在哪一样。
不过毕竟已经是序列6层次，达尼兹其实也早就做好了序列6魔药消化几年的准备，再加上他向来心大，所以总得来说依旧过得很开心。
这种开心的日子直到过年前夕，达尼兹接到了来自韦恩斯的信件，才戛然而止。
信件的内容很简单，除开问候以外，核心要点大概就是——我和格尔曼要来五海了，大妮子你做好准备哦～
达尼兹：……
你不要过来啊！
可达尼兹能怎么办呢，他还能拒绝一位天使不成？也只能将这件事告诉了船长，然后带上了船长写的信，又收拾好行李，就被“黄金梦想”号连夜送到了约定的港口，开始等待。
这一等就是两天，达尼兹对即将再度与韦恩斯与格尔曼会面的态度，也从焦急、紧张、抗拒，慢慢发展为了——唉，就这样吧！
了不起再当一段时间这两个人的仆人，还能反抗是咋滴？
摆烂jpg
而且说句实话，对于与韦恩斯、格尔曼见面这件事，达尼兹除了抗拒之外，其实也有一些期待。
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受虐倾向，而是因为韦恩斯这家伙折腾人归折腾人，但出手也是真大方。
跟对方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，达尼兹虽然被迫害惨了，却也了解了许多正常人完全无法接触到的隐秘知识。
尽管这其中有一些知识，达尼兹完全是似懂非懂，但这有什么关系呢？
船长能听懂就好了啊！
想起船长在听到那些隐秘知识时亮起来的眼睛，达尼兹就感觉被韦恩斯折腾也没什么了。
希望这次韦恩斯也一样的大方……达尼兹在心底嘀咕着，收紧了身上的衣服，又悄悄的点起一抹火焰驱散了身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寒意，就抬头看向驶进港的客船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他低声嘟囔了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