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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生坏种 [高干 强取豪夺] 凝视

后视镜的可见范围有限,秦销的锋利的下颌,与挺拔的鼻梁在车厢摇晃时一闪而过。

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,淬着清晰的笑意,汪悬光陡然意识到两件事:

第一,这个疯子果然是在演发疯。

第二,他早知道她怕狗。

……阿姐告诉过他!

是啊,这个男人和阿姐交往了四五年。或许缠绵后的温存时候,也许是某一个花前月下气氛正浓的时刻,只要聊起童年,阿姐一定会讲她们小时候被野狗追撵的那个悲惨夏天。

她居然还在秦销前面百般掩饰……

汪悬光压紧眉心,冷静地从记忆宫殿里调出方才夜店发生的一切。

与生俱来的照相机思维,让她可以像电影的快退重放一样,以抽离出来的旁观者视角,复盘一切记忆……一个眼神、一句话语,甚至连最细微的光影都能还原。

美艳荷官坐在秦销身旁、一条凶犬蹲在秦销脚边、谁陪秦销由骰子说了算……

要是没有这条狗,在荷官提出赌骰子的时候,她一定会顶一句“秦先生希望我赢,还是输?”而非高高在上、端着架子,仿佛不屑搭理交际花一样坐到远处。

——这依然秦销的试探。

——试探她到底有多怕狗。

现在他知道了。

她对狗的恐惧,可以让她暂时放弃与他的较量!

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不公平。

秦销有从阿姐那里得知的消息,她却对他一无所知。

他大可以早点把狗牵到她面前,看她惊慌失措也好,逼她乖乖就范也罢,可他偏偏等到今夜……

他要她发现他也在观察她,要她知道他在误导她,让她一举推翻先前的所有结论,将心理压迫推到临界点。

然后才不慌不忙、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地向静水里投下一颗炸弹。

——偏执到极点的完美主义。

别墅矗立在夜色前方,今夜还很漫长。

秦销不会白白牵来这只狗,等待她的是什么?汪悬光搁在腿上的手指微微一缩。

·

ur驶入进地下车库,秦销根本没让她的双脚着地,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便将她打横抱起。

电梯停在别墅的一楼,德牧一声不吭,摇着尾巴,欢快地迈出电梯。

深冬寒夜,四下岑寂,壁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。

秦销抱着汪悬光,穿过空荡安静的客厅,一步步攀上楼梯。

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墙壁上,姿势亲密暧昧。仿佛电影里情到浓时的男女主人公,接下来亲吻、做爱水到渠成。

然而此刻的空气,却像有两把锋利的刀剑在无声碰撞。

秦销修长的身影,在窗玻璃上一瞬即逝。从外表上看,很难想象这个斯文矜贵的男人,居然有如此强悍的体力。

汪悬光常年健身,体脂率很低,体重远比看上去沉。秦销抱着她,双臂稳而轻松,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。

咚、咚、咚——

脚步一声声回荡着。

每一次皮鞋落下的声响,都像他漫不经心地踩在人的心尖上。

汪悬光明白,秦销不乘电梯上三层,非要抱着她上楼,是刻意拉长处刑的时间。

死亡不过是一个瞬间。

死亡降临前的漫长等待才是真正的折磨。

碍于“公主抱”的姿势,她的侧脸紧挨着秦销的胸口,黑雪松的芳香气息从他的衣领飘出来沁入肺腑。

这四五年来,阿姐经历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?

先在他的车上被吓到魂飞魄散,下车后却被他抱在臂弯里安抚。

接下来他会做什么?

用野蛮粗暴的性交来惩罚她?

还是扮演一个体贴温柔的情人,一边在她耳畔低声诱哄,一边亲吻抚摸她的皮肤,与她交缠做爱?

他就是这样用反复无常的情绪控制阿姐的吗?

他高兴了,阿姐就开心。

他生气了,阿姐就害怕。

他稍有沉默,阿姐就反省自己错在哪里。

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阿姐眼中无限放大,阿姐的情绪不再为自己所控,无时无刻不再揣摩他。直到她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,像被暴洪迎面冲击的河堤一样彻底崩溃。

阿姐,果真是他的玩物。

“——宝贝,我们到了。”

秦销轻笑着说。

深而阔的走廊尽头,是那间悬吊着华丽水晶灯的餐厅。

秦销把汪悬光抱到餐桌上,让她坐在桌边,先是为她脱去外套,又抬着她修长而笔直的双腿,将她整个人放置在桌面上,摆布成妩媚撩人的半卧姿势。

细长的高跟鞋跟划过桌面,发出一声的尖锐的“滋啦”。

汪悬光刚伸展了一下腿,守在桌下的德牧立刻“汪”了一声。仿佛提醒她,桌下是它的领地,她敢下桌,它就把她咬得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