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一诺边看边笑。
“下面想说几句真心话。第一句当然是谢谢,你在医院陪我的那一晚我想我这辈子都记得,还有开元,还有平时的很多很多,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叶一诺立即想起那天在开元大堂,她还在犹豫是否离开,便感到蔡可宁将手轻轻搭她肩上,在那一刻她就明白蔡可宁的意思了。
回想这些,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感受。
“第二句有点长,得从王家卫的一部电影说起,虽然我觉得我看不懂。你看过《东邪西毒》吗?里面张曼玉有一句台词是‘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,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,就是一生一世,但是现在想一想,其实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,因为有些事是会变的。我一直都以为我自己是赢的那个,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,才知道自己输了,因为在我最美好的时候,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。’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后来我总告诉自己要论迹不论心,别一门心思去探知别人怎么想的,只要知道她对你好、你们在一起高兴就行了。你说,如果人真的想开一点,哪有那么多的高低要争?真的,人总爱置气,一置气就容易耽误自己。”
“叶一诺同学,希望你一直都能高高兴兴的,有些事,咱们都得想开点。我在这儿祝你早日脱单,哈哈哈别打我,我真心的。”
收了信百感交集,叶一诺有些热泪盈眶,点开蔡可宁的对话框删删减减,最终发了句:信我看啦,感动~谢谢!
蔡可宁回:这有什么,都是真心话,平时又不好意思说。
叶一诺回:可我都没给你写。
蔡可宁回了个可爱表情,说:又没事,我们很多话尽在不言中。
叶一诺回:到江州了吗?
蔡可宁回:刚下车,在纠结打车还是坐地铁。
叶一诺发了个龇牙笑表情,说:打车吧,今天就不要做人家了。
蔡可宁回:好!我现在打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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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个班级排队拍毕业照就花了一个多小时,大太阳的天,照片共拍了三组,第一组是穿常服的,第二组是身穿学士服手捧学士帽的,第三组是扔学士帽的。拍第三组时,有个同学将学士帽飞得老高,又有位同学不知道说了句什么,大家集体放声大笑,那也是叶一诺笑得最欢快的一张。
拍完集体照,各个寝室四散开,分别去找最佳机位拍寝室照。
绿草如茵,垂柳依依,正是风景最好的时节。
室友给叶一诺化了个淡妆提精气,即便都汗流满面还是在不停地自拍,叶一诺替大家举着手机站在最前。
杨言跟叶一诺低声说:“听说王怡调剂去了感染,内分泌没上。”
叶一诺回:“啊?”
杨言:“这人品不行就是考不上啊。”
叶一诺笑了下:“内分泌竞争大,没考上也正常。郑显浩呢,他怎么样?”
“他?”杨言不屑道,“他本来就考不上啊,听他整天瞎吹!”
叶一诺的手表震动,王玉娟发了一张图片和一句话。叶一诺将拍照那部手机递给室友,拿出自己手机查看消息,王玉娟问她:严重吗?
叶一诺走到樟树下,将王玉娟发来的ct报告单又仔细看了一遍,好几个关键词熟得不能再熟。她抬头,见室友们还在那儿喜气洋洋地拍照,从草坪到湖边树下都是人,或站或坐,入耳的几乎全是欢声笑语。
刚收到信息的那刻,许多情绪在心头顿生,埋怨也好指责也罢,还是说难过,她在对话框里一阵删减,最终回:去省人民吧,找之前的冯主任。
叶一诺没回去,依旧站在树荫下看着大家嬉闹,忽然杨言又叫她名字,叶一诺站在原地回,怎么了?杨言招手让她过去。
“韦一鸣你还记得吗?”杨言问。
叶一诺问:“谁?”
“就那个,以前银话筒,主持人大赛。”
“隐隐约约,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?”杨言笑道,“他刚来找遥遥,说能不能请你吃个饭。”
叶一诺皱眉:“不能。”
杨言:“不能就不能呗,怎么还拉下个脸?”
叶一诺扯了扯嘴角,说:“认识吗,就请别人吃饭。”
傍晚叶一诺上了连漾的车,车内有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味。
“安全带。”连漾道。
叶一诺回神,回了个哦,将安全带扣上。
“想吃什么?”连漾侧头问她。
叶一诺看向连漾的侧脸,这个时节五点钟太阳还未西沉,光线将脸部的线条描摹得既分明又柔和。
叶一诺:“先回家吧。”
“回去?不吃东西了?”
叶一诺伸手抚向连漾脖颈,双唇在她唇边轻轻一印:“回去吗?”
纯净的一张脸,清泉般的眼睛,碧波荡漾的声线说的是勾起彼此欲望的话。
连漾踩下油门,一手控住方向盘,另一手的指尖轻轻挠着叶一诺的下巴,笑道:“那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