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苏黎不是特别在乎这些。
“我没关系的，胡老师。”她谢绝了胡斐想要再次劝说的好意，“娇娇也说了，她在医院里有很多认识的人，那么就让她去好了。电视台带那么多设备肯定会妨碍到正常病患，她会说话，到时候可以让她来打点。”
苏娇娇没有想到苏黎会说她的好话，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。
其他人倒是没有异议，只是看苏黎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多了些同情。
和苏娇娇共事的这些日子里，他们不是没了解到苏娇娇的本性。越是这样，岑和煦和左然就越觉得苏娇娇过于任性。
但苏黎都没好说什么，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了。
于是就像约定好的那样，胡斐带队去医院走访的那天，苏黎迎着烈阳在综合楼后义卖。
见苏黎饶有兴致地画着花字，闻依白抿了抿嘴，心里的想法转了又转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。
“苏学姐，你就完全不觉得可惜吗？”
“嗯？”苏黎忙着给板子周围加花，一时没反应过来闻依白在说哪件事，“你指的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……他们都去医院了，只有你陪我这个小透明在这里忙活。”闻依白弱弱出声，心中替苏黎有些不值，“今天太阳还那么大……”
“没关系啊，咱们不是问别人借来遮阳伞了吗？”苏黎瞧了眼把摊位完全遮住的那两个遮阳伞，“一点也晒不到的！你热吗？热的话我拆一个小风扇给你吹吹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啦……”
闻依白本来口条就不好，被苏黎这么一打岔更是不知道自己原先想说的是什么了。
苏黎好笑地看着她，没再继续逗弄她了。
苏黎拆除两个印着她设计logo的小风扇，递了一个给闻依白。
“小白，其实不管是谁出现在镜头前面都好，都是为我们组做贡献。而且总要有在背后干活的人啊，不能每个人都在镜头前面走来走去吧？这样摊位岂不是变成了无人值守摊？”
闻依白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苏黎的眼神变得似懂非懂了些。
苏黎也不急着让她听明白。
风扇在一旁呜呜吹着，她低头继续在画板周围点缀着小花。
夏末的烈阳已经不怎么烫人了，哪怕是临近中午的阳光也不会让人感到过多不适。
等苏黎把小摊的花字画好，摆在堆叠的桌前支起画板时，身后的风声忽然被人墙阻挡了。
她下意识转过去一看，首先瞧见的就是以乔盛为首的几个男生。
然后是那天跟着乔盛的女生。
当时方柔妙没有跟苏黎介绍自己，苏黎便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。
热浪扑腾中，苏黎高兴地招呼着几人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？今天早上没有课吗？”
这些人都是上次在球场上的，也是乔盛给她那份名单里的人，她都大概记住了他们的名字。
“盛子说你在这里摆摊，我们就寻思着一起过来看看了。你这儿……生意不错啊。”
看乔盛久久没有出声，其中一个男生为了救场说了些场面话。
苏黎被逗笑了。
她这里哪是生意不错，一早上就只有几个人来买了些小零碎的玩意，可以说还没开张呢。
乔盛他们来这会，摊上完全没有一个客人，也亏得他能说出这种话。
不过苏黎总还是不好打击别人的热情。
“你们随便看看，要是有什么合心意的和我说，给你们打八折。”苏黎笑着比了个数字八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行。”乔盛顺手摸过其中一把鎏金纸扇，支支吾吾地说，“这怎么说都是场义卖，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打折？”
听他这么说了，旁的几人都起了哄。
“就是啊，搞慈善活动怎么还好让你们贴钱呢？”
“这些已经够便宜了，我看看……这东西我在网上看还得二十来块钱呢……”
“是是是，总还是得买多少收多少的。”
苏黎看他们都客气起来，赶忙打消他们的念头。
“你们过两天可都是要出力的，我可还要谢谢你们愿意上场呢！打折这点小事情不算什么！”
说到这里，苏黎有意无意地扫过乔盛的手腕，抬眸时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乔盛猛地把手缩了回去。
苏黎让闻依白招呼着几人随便看，自己则走到在摊位边缘踱步的乔盛面前。
“你这几天手还好吧？有没有打篮球什么的？”
“没有打了。”乔盛瓮声说，“你都那么说了，我怎么还敢打球。”
苏黎见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心觉好笑。
“我也是为了你好……诶，这个给你，就当是奖励吧。”小风扇递出去的那一刻，苏黎觉得有些不妥，“不行，这个已经用过了，你等会，我拿个新的给你……”
没等苏黎收回手，乔盛就夺过了小风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