谌认真地提前给关家兄妹打预防针:我给你透个底儿吧,云老板可不只是经营了一个文创公司。她的身价给你哥做代言都绰绰有余了,你们只是还没摸到她最闪耀的领域而已。
关不知道做什么去了,两分钟后才回復,话里话外的还带着不忿:你干嘛不直接把话说清楚?云老板不让你说吗?
云老板正好洗漱完了,甩手把湿毛巾抛过来让谌过擦擦脸上的汗,忍不住抱怨:“这热的,干嘛非要露营啊,帐篷里跟蒸笼似的。我想去村儿里住民宿,你去不去?”
谌过接着毛巾擦着汗,想了想直接问云老板:“桃子,桂圆她哥哥的独立设计还是挺靠谱的,你愿意给他当模特吗?”
云老板“啪啪”地拍了两个蚊子,明显情绪很暴躁,但还是思考了三秒钟才回答:“他妹妹要是不欺负你的话,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考虑下。不过,最好让我看一看他的作品,我隻信自己的眼光。”
谌过立刻站起来招呼着收拾东西:“走,开车去,咱进村儿找个民宿。”
云老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:“敢情我不答应你的话,咱今夜就在这儿喂蚊子?”
两个人跟领队打过招呼后就风风火火进村,二十分钟后已经坐在民宿的房间里吹空调。
谌过这才慢悠悠地给关佳颜回復:你们要想请桃子当模特的话,那得看她心情。
关火速追问:那她心情怎么样?
谌忍不住笑出声音来:不好说,因为关总的妹妹总不给她的好姐妹好脸看……
关果然生气了,回復的语音听着阴恻恻的,好像在咬着牙说话:你们就当我哥那些话都没说过吧。
发完这一句,关佳颜气鼓鼓地把手机扔到一边,抱着手臂斜着眼睛“看”她哥。她哥看着她的后脑杓,无奈地把人给扳了过来:“我在这边呢!”
“有什么所谓,反正也不耽误我瞎。”这一生气就开始“瞎瞎瞎”地挂嘴上刺激她哥,关衡都木了。
刚才虽然放了狠话,肚子里还酸溜溜的,可正事儿到底是正事儿不能胡搞,关佳颜嘟哝着嘴跟关衡说了三个字,没好气地把果盘拽过去摸葡萄吃:“云老板的名字,你查一查吧,听谌过的意思,云老板这女人不简单呢。”
关衡闻言立刻去查了,片刻后沉默着不说话。
关佳颜听着她哥半天没动静,咽下最后一颗葡萄好奇地问:“怎么了?云老板是什么身份啊,魁星下凡吗?把你都镇住了?”
关衡聚精会神地划拉着手机屏幕,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:“颜颜,谌过还是说得保守了。让云老板给我当模特,那真是我高攀了。”
接着他又激动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:“我想邀请云老板跟我合作一款联名设计。”
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八卦呢,比如云老板是豪门出身的千金什么的,谁知哥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那就意味着云老板在艺术领域一定是个有名有姓的人,不然就凭哥哥那个孤傲的性子,是不会这么激动的。
接下来哥哥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,大意是说谌过和云老板不愧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,果然优秀的人在自己的领域里都是闪闪发光的……云云。
关佳颜不想听云老板有多厉害,也不关心她到底是在哪个领域闪耀夺目,她隻觉得从旁人的眼光来看,云老板跟谌过一定般配极了,她们就是那种理想的势均力敌的爱情。
她讨厌这样,所以连自家哥哥的话听起来都觉得刺耳,于是她伸手在沙发上摸到手机后,闷闷不乐地独自回房间,反锁门,把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哥哥给关在了外头。
关衡懊恼地敲了敲脑门,怎么又说错话了啊,该死!
与南面来的车友在湖南汇合后,车队自318线转道川藏,这一路上的速度就快了许多。
谌过和车友们拍下了许多独一无二的瞬间。
川藏线上结伴的摩友像一群迁徙的候鸟,只不过他们没有飞在天上,而是疾驰在高山峡谷之间。
弯道陡坡上的骑行者,蓬头垢面好似50多岁的野人,一笑只有两排牙齿是白的,打招呼聊几句才知道这野人原来还不到30岁。
徒步者破衣烂衫,灰头土脸,看上去像叫花子。以前在网上隔着屏幕看到那些情景的时候隻觉得他们是神经病,可在路上真正碰见的时候,心中的感想却是五味杂陈。
也许有许多人就是抱着发神经的心态踏上318线,可是当人们行在途中的时候,心境多半会慢慢地发生变化。
他们碰到一对背着孩子去拉萨祈福的年轻夫妻。孩子已经被宣告医治无门,年轻夫妇走投无路,笃信现代科学的他们开始求神信佛。
隔着网络看隻觉得他们魔怔,可面对面看着那三双眼睛的时候,谌过想,为什么这世上没有神呢?
不到绝境的人,根本无从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崩溃。
崩溃是求天问地都没有出路时,却依然徒劳地想要抓住一根蛛丝一样的所谓希冀。
如果世上有神,她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