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莺歌做的是日落后的营生,白天则是姑娘们补眠的时候,湘铃儿昨夜被那雄风欠缺的富家公子折腾了个半夜,便是演戏也费了不少的jg力,似乎才刚睡下不久,房间那扇关着的门便被敲得咣咣响。
湘铃儿在睡梦中被惊醒,正是恼怒得很,本是要将来人臭骂一顿,殊不知听来人那话,睡眼惺忪的湘铃儿顿时醒了个大半,即便是听得清清楚楚,但还是不住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什么,有人要为我赎身?”
“是啊,你赶紧换身衣裳,到雅间去跟那贵客见上一面,铃儿,你有福气,要过上好日子喽。”老鸨喜笑盈腮,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缝,眼角满是褶子,那模样,便如捡着了天上掉下的馅饼似的。
湘铃儿闻言只是冷笑,福气、好日子这等词在她的人生里实在显得十分陌生,只是看老鸨笑成这模样,不管真假,湘铃儿自当要去会一会这竟敢大放厥词说要给自己赎身的所谓贵客。
但湘铃儿才刚起,自然是要洗漱一番,再换身衣裳,去到雅间也需上些时间,湘铃儿入雅间时,里面正坐一人,只是他背对着门,湘铃儿瞧不见他的模样,只不过看他的衣着打扮,还算富贵。
“让公子久等,湘铃儿这厢有礼了。”湘铃儿的声音不大,轻柔柔一句有如天籁。
“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铃儿姑娘不愧是夜莺歌的花魁,生的实在貌美,周某方才不知,还道是九天仙nv下凡尘。”听到声音,周韫回过身,打量的目光坦荡,直直落在湘铃儿的身上,从头到脚,将她看了个彻底,无一处遗漏。
周韫乃赵沂门下的首席谋士,出谋献策深得赵沂重用,此等罪犯欺君的之事交由他来办,赵沂姚菁是最放心不过。
此次奉赵沂姚菁之命,来给萧博寻一位极品儿媳妇,周韫虽不好此道,但在封京,要说盛名,实在非这位湘铃儿姑娘莫属。
周韫这番言论实非轻浮,湘铃儿这绝尘脱俗的美貌的确在他意料之外,也难怪湘铃儿从登台到登顶,不过用了短短月余,他可听闻,如今想要在夜莺歌与她一度gxia0,需得一掷千金。
赵氏夫妇这招确实够恶心萧家,但花此重金,这等心意怎谈不上是一种厚ai。
“周公子好生会说,夸得铃儿都脸红了,铃儿适才听妈妈桑说,周公子要为铃儿赎身?”湘铃儿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一定自信的,这等赞美她听了不少,自然不会真不好意思,只是装作一副娇羞,阿谀逢迎一番便转了话锋,引入正题。
“是,周某不仅要为铃儿姑娘赎身,还要接铃儿姑娘入太师府,做太师府二小姐。”周韫没有瞒着藏着,而是直截了当道明了来意。
“什,什么?”湘铃儿心里实在纳闷,今早怎么这么多她听得真切却又不敢相信的话语,周韫这话她是听明白了,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周韫是大白天喝多了说酒话呢,还是长得人模人样但有疯症?要给自己赎身已经是莫名其妙,更别说接自己进太师府做太师二小姐这等荒谬绝l。
“铃儿姑娘分明听得清楚,又何必装作糊涂。只此事原委铃儿姑娘不必细究,你只需知晓,你当这太师二小姐绝不会被待薄,更不会被害命,还能嫁到镇北将军府去当那小侯爷的夫人,其好处数不胜数,铃儿姑娘应是聪明人,周某便不一一举例,铃儿姑娘你只需应周某一声,此事,你是愿或不愿。”周韫见湘铃儿那神情是震惊居多,而非愚笨,这便g脆将天窗敞开了说亮话,他不想在此事上耗费太多的时间,只想要速战速决。
湘铃儿听罢脸上的震惊更甚,她莫不是还在梦里?此等不亚于天上掉金饼的好事竟然能落到她的头上?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。毕竟湘铃儿除了对自己的美貌,她对自己的为人处世更加是了然于心,她实在称不上好人,亦未曾做过什么好事,充其量是没有欺负过别人,如她这般普普通通甚至有点自私自利,上天便是有‘好生之德’也不该会落到她的头上。
这样的好事落到头上实在难以说服自己相信,但湘铃儿冷静下来一想,就凭自己现如今在夜莺歌的身价,面前这个周某想要给她赎身,老鸨的要价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来的,他便是骗过了自己,那也得拿出真金白银来骗过老鸨,若老鸨答应放她,那也就证明,这个人或他背后之人非富则贵。
湘铃儿再一想,若这人真来自太师府,煞费苦心只为骗她入局,那何尝不是她湘铃儿的本事呢,更何况,她湘铃儿除了这副b别人好看一点的皮囊外,可没什么特别的,所以这买卖不管怎么算,她都是不亏的。
“这等好事,铃儿当是愿意,就是不知周公子几时来为铃儿赎身?”湘铃儿衡量过后,当然是应下,顺道又问了一句,毕竟在欢场,赎身二字,几乎所有的恩客在情到浓时都不免说上几遍,只是过后,谁又曾记得。
“今日。”周韫回答的爽快,几乎没有迟疑。
湘铃儿不曾想到是这么快,不免愣了愣,说了是真怪,她今日是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耳朵,今日看着分明跟平日无异,怎么就成是她